BZ-恐慌症

 

刺痛的感覺經由神經猛然竄到大腦,手迅速的撥開停留在大腿上的熾熱,眉頭緊促,牙齒用力咬著下唇出現了一圈齒痕,冒出陣陣血絲。

不想要沖冷水,就算真的很痛,還是想讓它維持這樣的感覺,大腦就能保持清晰,不再去想會使腦袋亂成一團的事,還有那些令自己害怕得冒冷汗的孤寂。

不知道有多久了,每次剩下自己一人的時候,那種從骨子裡冒出的恐懼總是狠狠的攫住自己的心,害怕到連胃都開始翻騰,雙腳發抖只能蹲著等待狀況好些再做打算。

沒想到這次一點預兆都沒有就開始發作,原本拿在手中的泡麵一個沒拿好,整碗掉到地上,濺出的熱水潑上了大腿和小腿,在白皙的皮膚上硬生生燙出了好幾個紅色的痕跡。

也許是因為疼痛,也許是因為不甘心,他的眼眶最終還是關不住淚水,沿著眼角滑落。他有些生氣,氣這毛病為什麼怎麼都好不了、氣自己居然會莫名其妙的恐懼、氣....那人怎麼就丟下他讓自己面對現實。

顫抖的手費力的拿起手機,滑到了一個號碼前,想按下去卻遲遲都下不了手。

他媽的崔準烘你什麼時候這麼懦弱了?

定了定神,繼續往下,看見幾個字後便毫不猶豫的撥了過去。"喂...大賢哥是我...嗯…麻煩您了。"一點都不意外的,聲音虛弱得像是微風吹過的聲音。

過不了多久,先是輕微的開鎖聲,再來就是大賢他輕手輕腳走路的聲音,在一片空白的寧靜下,顯得特別惹耳。

"準烘。"喚了他一聲,示意他已經到了。大賢從包包裡拿出藥,又盛了一杯開水讓準烘和著藥丸吞下。

"哥..."瀏海被冷汗浸濕,一綹一綹的黏在額頭上,臉上盡是疲憊,臉色病態的蒼白,毫無血色的唇開口想說話,卻是猶豫了許久,又閉上了。

"你一個人住不覺得危險嗎?尤其你的病癥結是在不能獨處,你這根本是不打算讓自己好了。"大賢皺著眉,看到了腿上燙傷的傷痕後一股無能為力的感覺油然而生,總是不能保護自己重要珍惜的人,這難道就是他的命運嗎?

"哥,最近發生的頻率降低了,我..."

"可是每次發病的情況卻也越來越嚴重不是嗎?"大賢打斷了準烘的話。"不如你搬來和我住吧,我也可以就近照顧你了。"

"謝謝你,哥。可是我還是想住在這裡。"語氣裡是不容拒絕的強硬。

"唉…算了,每次都是如此。"大賢嘆了口氣,揉揉準烘的頭髮後又開口。"自從那個方什麼...方容國離..."

"哥!"準烘猛地大聲喊了聲,眼睛也瞪著說出那個名字的大賢。

糟糕...忘了曾經給他約定過的,不能說出方容國三個字的,自己真的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!這下惹得準烘生氣了,該怎麼辦才好?

"烘烘,對不起嘛...人家我是不小心的嘛,你就別生我的氣了,好不好?"一陣惡寒,他怎麼就說出了這麼讓他雞皮疙瘩掉滿地的話,還有那語氣是怎麼回事!?

"算...算了,隨便你吧。"看來準烘也不太習慣他撒嬌的語氣,將頭一偏連大賢的臉都不想看。

待到大賢離開,突然變得安靜的空氣瀰漫在這個空間裡,混濁得叫人無法呼吸,沉重得令人想逃離。準烘將剛大賢幫忙收拾的碗筷放回原處,又開窗讓空氣對流,這才覺得比平常疲累許多。

睜著眼躺在床上,心就算感到疲憊,卻無法輕易的闔眼,但他不允許自己想得太多,時間過了,也許就會釋然。

只不過,現在會不是時候罷了。

他也喜歡過人,談過戀愛,可是沒有一次帶給他的感覺如此強烈。這使準烘開始懷疑到底是愛他還是愛上「愛」的感覺,懷疑就會不信任,於是分手。

他什麼都沒說,或許是沒有喜歡過吧,淡然的語氣讓準烘連原先準備的說辭都派不上用場。

 

—會一直一直在一起嗎?

—嗯,會的。

—你會陪我嗎?

—會的。

 

攥在眼裡的水氣又默默消失,黑暗中的一點微光也這麼消失了。

 

命運只是讓人們相遇,卻沒有註定讓他們在一起。

 

—FIN.—

 

我真的覺得我對大賢真好

還讓他出來打醬油

明明是逼力說...

 

當初是因為被燙傷才寫了前面的那一段的

之後又看了新聞說有種心病會害怕特定的事物

結果就變成虐烘兒了= =((好狠心

重點是被燙傷真的好痛TTATTT((哪裡是重點了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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